“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是写在树叶上的话。
哈利充血的脑袋有点发晕,辨认出这句话之后他心里踏实了不少——希尔说的是真的,树会向他提要求。
第二枚树叶紧接着飘落,哈利等它落地才捡起来查看:“回到巫师的城堡里去,十分钟以后再回来找树。”
这可真是个古怪的要求,但是他不能质疑“树”的决定,希尔说那是“不诚恳”的表现。
反正也没什么难度,哈利决定照做:“好的,只请你到时候放过西里斯——我是说这条狗,他是我教父,是个好人。”
他说着掉头离开,准备骑扫帚跑路的斯莱特林却停下动作。
他原本只想把这个疯疯癫癫的波特支走、自己脱身,现在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傻不拉唧的格兰芬多八成是被人整了——他又不想错过这个现成的恶作剧。
可惜他刚才手快把人支走了,估计要等上一会对方才会回来。
格兰芬多绿色的头发距离城堡礼堂还有一段距离,小少爷只好老老实实地蹲回去。
“你脑袋边的骚扰虻纷纷弃你而去,它们好像更喜欢哈利。”卢娜看着他松开扫帚,微微扬起眉毛,“看来你又不想走了。”
“我破例允许你碰我的扫帚。”斯莱特林虚伪地假笑一下,“现在你可以骑着它回你的鹰巢了。”
“把扫帚让给洛夫古德小姐,那你怎么下来呢?”女孩子的声音从树下响起,软绵绵的嗓子说出的讽刺都像恭维,“学长,我听说你不会爬树呀。”
“他不需要扫帚。”略低的男声听起来很无奈,少爷却熟练地捕捉到藏着笑意的尾音,“他只需要往下跳,自然有傻瓜张开双臂,等着接住他。”
卢娜轻轻“咦”了一声,德拉科微微红了脸。
他从繁茂的枝叶中探出脑袋,看见一个裹在浴巾里、头发湿答答的讨厌学妹,还有一个伸着一只胳膊、吊着一只胳膊的帅气傻瓜。
“我不走,我还要给亲爱的波特留下永生难忘的恶作剧呢。”铂金男孩不高兴地说道,“而且,你现在只有一只手,你接不住我。”
重新背上人设的斯莱特林女孩忍住没有翻白眼,她细微的面部表情却没有逃过拉文克劳姑娘的“视觉”。
这个虚伪到极点的女生在卢娜眼里很特别,特别到不用反复观察,她就能确认她们的同类身份。
而阿斯托利亚听见的、洛夫古德的心愿,不是其他人那样明确的愿望,而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你好”。
满腹怨气还要保持微笑的落汤鸡愣在原地,连光天化日秀恩爱的前辈们都不能让她转移注意。
除了拉文克劳,也没有人注意她的情绪。
希尔笑眯眯地伸着胳膊逗未婚夫:“跳跳看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一只手接不接的住你?”
他失衡之后不能蹿来蹿去,左臂还伤着……而且少爷总觉得他唇边的微笑中,藏着一点“等你跳下来就缩手”的恐吓意味。
但是双亮晶晶的黑眼睛,实在让他无法拒绝。
德拉科最终白了他一眼:“接不住我就宰了波特。”
他说着踩着树枝站起来,轻巧地纵身一跃。
他的扫帚随之跟上,却在接近的一瞬被淡淡的黑雾隔开。
那团雾一样的魔法包裹着男孩缓缓下落,站在地上的男巫抬手牵住空中的未婚夫,同时控制雾气把人一步一步送到地上。
明显的黑魔法,但是被他魔力中的另一种组成掩盖了痕迹,即便是黑魔王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这么干,小斯内普先生已经如此猖狂。
德拉科瞥见他左臂渗血的绷带,顿时明白他的黑魔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恼火得恨不得对着他的肚子来两拳。
但是毕竟有不相干的人在场,他只好暂时不吭声。
希尔捏了捏小少爷鼓鼓的腮帮子作为安抚,抬头告诉卢娜解开项圈的咒语,并且拜托她跟哈利打个招呼。
“你们认识?”德拉科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希尔尴尬地咳了一声,不想告诉他对方知道分院那晚他们拿她打赌,还找他分走了半个加隆。
少爷不太满意,换了个方向继续质问:“我照看了大半天天的狗就这么让给波特?”
……你那也叫“照看”?
黑发斯莱特林只敢腹诽。
他知道,在对待格兰芬多的态度上,他的未婚夫那里没有道理可讲。
而且小少爷一对上他弟弟,就智商疯狂跳水,幼稚程度直线上升,讲道理根本听不懂……
哎,他突然有点嫉妒哈利怎么回事。
希尔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假装没听见男孩的抱怨,一边把话题扯到特训进度上,一边拉着他离开。
同时还不忘招呼一声学妹:“走了,阿斯托利亚,我们下午还有安排。”
斯莱特林女孩宁愿一直杵在这滴水,也不想跟他们俩走在一起。
但是她“自己争取到的特训”还没有结束,被表面和气、内里凶残而且对人不对事的两面派学长略施小计拖走。
黑色的细小藤蔓不厌其烦地在她肩膀上“嗒嗒嗒”地敲,“柔弱甜美”的格林格拉斯小姐只好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地跟树上的女孩告别:“很高兴见到你呀,亲爱的卢娜,可惜只能以后再聊啦。”
“再见,阿斯托利亚。”银发女孩安静地注视着她,摊在腿上的杂志随手翻开一页,“我觉得那要不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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