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我中毒的日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看着镜中比颜陵毓和弘颜的倾城容颜还要妖冶、妩媚、风华绝代,用白露的话来说就是我现在只要随随便便一个动作,那在旁人看起来都是无比的优雅和诱惑,无奈的对着镜子里的人笑笑,那一瞬间,连我也恍惚了,此刻的我,就像一朵盛开的花,那是在那个世界给我震撼最大的曼珠沙华,又称彼岸花,开的艳丽似妖,赤红似火,彼岸之花------死亡之花!
你绽放着的娇异的美丽,常常让人入迷,却也让人害怕,人们总是恨恨地说出你的名,有谁又真正记住了你的美丽,亦或许,你的美 , 才是这一切罪过的根缘 。
妖异,灾难,死亡,分离,人们说你的生命就是如此,却不知你从来都不曾怨恨过诅咒过谁,你只是固执地重复着每一世的等待 ——这一次,一定要看到他 。
赤红,如火,如血,如荼,人们说你的美是不祥之美,人们说你是开在遗忘前生的彼岸,却不知你从未忘过,你只是一世又一世的被错开,然后一世又一世的等待,你站在河边,看着人类一世又一世的轮回,看着永恒的冰冷的河水,看着河岸上的悲欢离合,于是,你给了他们最后的美丽。
孤独 ,忧伤,失望,成了你每一世的全部怀念,因为这些,你开成了绝望美丽,开成了绝望的彼岸花。
可是我又是为了等待与谁的相见,一生一世,我已不在固执,也没有了彷徨,拥有了倾世的容颜,可会死我的心里苍老了什么,绚烂的容颜之下没有人看得见,就像没有人看得见彼岸花的守候一样……
看见的 熄灭了 消失的 记住了 我站在 海角天涯 听见 土壤萌芽 等待 昙花再开 把芬芳 留给年华 彼岸 没有灯塔 我依然 张望着
佛说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悲苦的极乐世界 而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佛说,那是彼岸花。
站起身,离开镜子,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在照镜子了。
“小娘亲……”睿儿满头大汗的跑进屋子。
我微笑着掏出帕子,帮他拭去脸上晶莹的汗珠,“怎么了?”
小家伙愣愣的看着我,我无奈的叹口气,看来从明天起我在白月宫也得天天戴面纱了。
“小娘亲……”睿儿低语了一句,“逍哥哥说我的基本功已经练得很好了,我很快就可以成为武林高手的。”小脸上都是认真的表情。
我看着眼前的孩子,裴逍也糊弄小孩子,要是一个月可以练出一个武林高手,那江湖上到处都是武林高手了,不过小孩子的自信心还是不能泯灭的,“那睿儿可要加油了,娘亲等着你成为武林高手的那一天,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他仰着晶晶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小娘亲,等我成为武林高手了,我要带你离开这里,我哦不要在看见你吐血了,一定很疼的,对不对,我以前擦破皮,留一点点血都会很疼的。”
我心里一惊,竟然连睿儿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我的痛苦,那么是不是代表颜陵毓和裴逍也知道,不过不可能,小孩子的思路比较简单,我拍拍睿儿的头,“不疼,一点都不疼的。”原谅娘亲这么骗你,我好想看着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可是娘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颜陵毓自从我中毒后,几乎每天都过来,以前的事一句也没提过,我让他偶尔也去其他妃子那里,那些女人也够可怜了,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可是却进了宫,成了皇帝的女人,至少给她们一个盼头,这样也就容易活下去了,可是颜陵毓只是看了我很久,说了一句,那些妃子,已经全部没有了。我都怀疑他是否真的封妃了,还是只是为了逼我和他自己,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也没多问。
裴逍知道我在皇宫里受委屈之后,那一夜和颜陵毓谈了很久,最后两个人进来的时候脸色都怪怪的,但是看来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我也没问,估计在他们的世界中,我的到的答案会是,男人之间的事,女人不必知道;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可是最近一两天颜陵毓都没有过来,前些天他的神色一直有一丝忧愁,这隐隐让我有些不安,是朝堂上出事了吗?可是朝国在他的治理下真的已经到了鼎盛时期,就算真的出事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找我,我虽然不能帮上大忙,但是我的所学也可以为他出出点子、分分忧愁,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欠他的那个承诺根本没有办法实现了,那我只能用自己最后的心力为他的国家,为他的臣民做一些事了。
“裴逍。”我的眼睛看向他,已是夜里,白露秋月和睿儿都睡了,要是我现在去朝阳殿的御书房找他,那就只有让裴逍跟着了,比较安全,“我……我想出去。”
他看了我一眼,估计已经明白了,“好。”
一个字,已经代表了一切,穿好披风斗篷,裴逍给我遮上面纱,自己点起一盏宫灯,我们出了白月宫,一路走向朝阳殿,月明星稀的天空此刻显得格外深寂悠远,黑中透蓝的天幕向无边无际的巨大银幕,只是它不是在演绎人间的悲苦离合,而是在睁大眼睛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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