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组的组长王诩,是个在华夏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男人。
他穿着一身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古袍,手里捧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古董茶壶,举手投足自酌自饮的模样,像极了古代的风流雅士。只是他身上,却缺了股年轻人的锐气,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清明,实则深不可测,当他凝视向云孟侨的时候,后者一个激灵,立刻就醒了。
云孟侨稍稍坐正了一些,但依旧没说话,甚至连眼神都木然地透着股“好无聊好想被□□”的丧劲。
“云孟侨,很高兴见到你。”王诩坐在云孟侨面前的桌子上,一边咂吧着手里的茶叶,一边笑着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没跟任何人说吧。”
云孟侨抬眼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的功夫,他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以及这个人是为什么而来的、他懒懒的嗤笑了一声,道:“恕我无法理解你的问题。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宿舍睡觉,除了做梦什么都没做,这种事情更没必要对别人说。”
王诩挑高了眉头,他本来是想要套话的,没想到对方滑不留手,根本就不上他的套。但不上套也无妨,套话只是个铺垫,铺垫是好是坏都影响不了注定的结果。
“看来云先生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呢。”王诩嘿嘿坏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纸,晃了晃道:“这是关于你的精神状态鉴定证明,根据华夏的精神病犯犯罪法规定,你属于无刑事责任人,只要保释金和一个可靠的监护人,就可以免除牢狱之灾。”
他看着云孟侨忽青忽白的脸色,继续笑道:“保释金用你没被冻结的那些积蓄刚好可以抵用,监护人的话……我给你找了个全华夏最负责的老妈子,保释文件已经给你……”
“等等,你说啥?”云孟侨“蹭”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把我小金库里的钱给花了?你从哪儿找着的,我明明藏在……”
“藏在哪儿重要吗?”
王诩打断了他的话,老神在在道:“我拿你的钱来保释你,也算物归原主。虽说这些钱都没了,但在听风岛,你就能花得着了?小伙子,好好算算这笔账,同样是花不到钱,一个天高海阔任你飞,一个独守铁窗徒含泪,哪个更好一目了然。更何况你还净赚了我一笔跑腿费,你以为把你弄出来,跟去餐厅预约一个位置一样简单吗?”
“别偷换概念啊!”云孟侨咆哮道:“我的私人金库是存在加雅特合众国的,没有我的密码和瞳纹,你是怎么拿到那笔钱的?”
王诩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少年,当你拥有可以随意穿越空间屏障的能力时,密码和瞳纹就都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了。”
云孟侨:“……”
王诩:“当然,我又不是奇异博士,穿越什么的完全不会的。我是找狱警要的你的指纹和瞳纹。”
云孟侨:“……”mdzz。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着边的话,看上去是在扯犊子,可实际上却更像是两个满腔杀意地角斗士,在兜着圈子寻找对方的弱点,以求一击必杀。
而云孟侨知道,他一直处于下风,眼前这个叫做王诩的家伙,就像是一只精心铺网的蜘蛛——你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就像是蚊虫无法洞察到蛛丝陷阱,会在何时勒住它的脖子。
这种被牵着脖子遛圈的感觉,让云孟侨不爽的同时,也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对上王诩,他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因为现在的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于是云孟侨淡定的站了起来,抄起椅子朝王诩头上砸去。
王诩:“……”
不得不说,跟精神病人聊天要承担风险的,因为他们这群人从来不讲逻辑,什么刺激干什么。云孟侨算是个例外,他智商太高,所以他有逻辑讲道理——然而再怎么讲道理他也是个神经病,所以当他举起椅子的时候,王诩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场面就发生了逆转。
云孟侨就像是被人猛地按下了暂停键,维持了两秒高举着椅子摔下的动作会后,他默默地将椅子放回原位然后端正坐好,看上去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唯一与刚才不太相同的,就是他的脖子上,不知何时竟是停了一把悬空的匕首,刀尖正对着他的颈部大动脉!
“你果然是异能者,现在我信了。”云孟侨虚眼道:“你早点露一手不就好了。害得我刚才还在怀疑典狱长是不是收了别人的黑钱,想从监狱里拐几个‘小白鼠’送到非法实验基地,而你就是那个把我当傻缺糊弄的人贩子。”
这小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然而王诩对他的说辞却嗤之以鼻。
“是吗?我怎么觉得,其实你从我进门开始,就已经看穿我的身份了。”他嘿笑道:“你之所以装作不确定的样子,是想要试出我的深浅以及实力,方便出去以后制定新的逃脱计划——而现在——你大概是确定了自己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干脆放弃治疗,破罐子破摔了。我说的,可有不对?”
云孟侨:“……”
小云子:“切,被看穿了吗?”
不得不说,云孟侨是个怪人,王诩也是。面对对方的试探和挑衅,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觉得自己此行不虚——要知道,龙组里除了他之外,基本上都是些耿直的让人揪心的家伙,就连名牌大学毕业双商都很高的叶晚萧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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