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过后,屋内忽然就安静下来,要不是何大娘脸上挂着的泪滴,秦恋还以为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梨花真是命苦,她一定是受制于人,所以才会不断的欺骗她,可她却不知她心中疾苦,一直咄咄逼人。
天啊,她以前都做些什么!
“你出来。”秦恋突兀一说,何大娘抬头看向她,眼底写满疑惑。
不一会儿,千叶闪现秦恋跟前,问:“王妃有什么要吩咐的?”
秦恋直言:“你去帮我看好梨花,千万不能让她被任何身份不明的男人接触。”
千叶摇头:“不行,我是王爷派来看着你的。”
秦恋感受到身侧何大娘投来期许的目光,想了想,才又道:“那你帮我把她带过来吧。”
既然找到了梨花的娘,也该她们见上一面不是。
只是她还没确定何大娘到底是不是梨花的娘,再者,她若是梨花的娘,为何又要待在这地方,也不去寻自己的女儿,反而还和别人生了刘成这儿子。
疑问,太多的疑问。
但是当务之急是把梨花带到身边来,上次她重伤,说不定是那个假爹所为,因为她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去通风报信,梨花和她见面的老地方,就只有她们二人知晓。
现如今何大娘提及梨花的爹早死,所以问题很有可能出在那个嗜赌的男人身上。
可,千叶再次摇头:“我必须对王妃寸步不离,若王妃有什么闪失,我无法向王爷交代。”
秦恋咬牙,跺脚,“你这人有毛病吧,你轻功那么了得,这来回也没几里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又不是傻子,还能在你一眨眼的瞬间出事啊!”
秦恋话音刚落,室内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闷,千叶没有搭话,而是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他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
秦恋又朝房梁上喊了喊:“喂?你走了吗?”
没人应答。
她又朝门口喊了喊:“千叶,你走了吗?”
依旧没人应答。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一个黑影向秦恋袭来,她突感脖子冰凉,低头一看是一柄亮晃晃的小刀横在了她脖子上。
她不敢轻举妄动,但十分确定,拿刀抹她脖子的人是身后的何大娘。
真是一语成谶啊!
她刚才还喝斥千叶胆小怕事,这会儿上天给了她个现世报。
“何大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虽是害怕,但还是不忘问理由,这是人的通病,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可往往凶手在告知真相后,便是手起刀落。
“我什么意思?你倒说说你是什么意思?”她顿了顿,又道:“是不是那个贱人派你来害我的?听他们说你与她那孽子情同手足,还罔顾伦常,他对我下毒你可是也有份?”
可何大娘偏生不是个有话说话的人,都到这份上了,仍然还和秦恋打哑谜。
不过秦恋算是听明白了,和她情同手足罔顾伦常的孽子,就只有秦辰一个,那孽子的母亲,自然说的就是二姨娘了?
这就奇怪了,二姨娘好好的,为什么要害何大娘?她在府里虽地位不高,但也衣食无忧,何苦要害她这默默无闻的农妇?
如果一切如秦恋所想,那就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何大娘有被迫害妄想症。
“你要问什么,能不能先把刀放下?你儿子是县官,你应该也知道杀人偿命吧。”秦恋试图劝说。
可何大娘却越加使力,菲薄的刀子嵌入了她的皮肉,她甚至可以听见皮肤裂开的声音,霎时,秦恋顿觉脖子麻麻痒痒,从中还伴随着刺疼感,看来她是早有预谋,或许是因为她的话,才稍作迟疑。
“我既走出这一步,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她激烈的声音,却又透着少许失落。
秦恋觉得自己大约能体会她的心思。
她昏迷多年,突然醒来,又和儿子重逢,今儿得知女儿的下落,却又不得不去面对残酷的现实。
无奈,换做是其他人,未必能有她的坚韧。
“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死了你的问题就能解决了吗?”秦恋试着和她交流。
似乎被她说动,秦恋明显感到何大娘箍在她脖子上的手,有所松动。
打铁还需趁热,秦恋紧接着道:“不如你跟我说说,二姨娘为什么要害你?”
何大娘听罢,又变得激动起来,“他们怕我把他们做的丑事,告知苏丞相!即便是我躲入了深山,他们仍旧不肯放过我!”
末了,她一转话锋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他们让你来害我的!”
他们……
何大娘的意思,二姨娘还有帮凶?
可是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又害怕何大娘告诉苏相?
何大娘和苏相又有什么关联?
无数的疑问充满了秦恋的脑子,她陷入了混沌之中,但很快何大娘就做出了解释。
她彻底地松开了她,兀自坐在床头,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像是在回忆什么。
不一会儿,她就开始诉说那些过往。
有关于恋无双的过往。
恋无双从南岳逃出之后,遇上了秦家的商队,她本想跟着他们去往东旭国,殊不知他们却回了北炎。
当时她深受重创,身不由己。
在秦家疗养的时候,恋无双邂逅了苏相,那便是孽缘的开始。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凑在了一起,最终结出罪孽的果子。
很狗血的乔段,恋无双想借苏相的权利向北炎复仇,苏相想凭借恋无双这南岳唯一的皇族血脉,以获得南岳十八部相助,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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