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手中复制下来的那些剪报,很害怕,越来越害怕……
可事实并不会因为哈利的害怕而改变本来的面目,在圣诞后的新学期开学一个半月之后,哈利已经全部翻完了上次十年战争的部分。
然后,他已经知道了。
然后,哈利带着那些整理妥当的复制下来的剪报,回到寝室。
德拉科在他们的学习间,最近他总是在学习间。
“如果没事不要烦我。”德拉科头也没抬,往日的贵公子形象几乎全毁殆尽,铂金色的柔顺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整洁的领口也被扯开了,连别针都歪歪斜斜的挂在一边儿,桌子上铺着散乱的羊皮纸,还有几乎半身高的各色书籍。
哈利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他,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想起德拉科一次一次把自己往外推给格兰芬多,可是真正等他到了斯莱特林之后,他是那么的高兴。从九岁起,他们做了五年的朋友,他们曾经面对过那样的艰难与危险……
他们并肩战斗……
德拉科抬起头,眼睛下方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蓝灰色的眼睛里也挂满了血丝。他最近真的忙得要死,尽管退掉一门课程,可他现在比上学期还要忙,通过独角兽眼泪的不可思议的纯化作用,德拉科摸索出了一条安全、稳定的魔力提纯的方法——关于实践部分,他用在自己身上完全好用,但是如果想把这种魔力提纯从‘偶然事件’变成一个恒定可靠方法,必须需要一个系统而有理有据的理论支持,否则只能作为一种‘假想’存在,那样实用价值就大大降低了,想获得梅林爵士团的学术勋章,靠一种不成熟的学术假想可不行!
所以,德拉科目前正在忙着写一篇关系到他个人及马尔福家族莫大荣誉的学术分析论文。
所以,他的没有哪怕一分钟花费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不过既然哈利无声的站在那儿那么久,德拉科抬起头后看到哈利不太正常的脸色。
“有事?”
“是。”哈利平和到冷静。
“很重要的事?”德拉科嗅出空气中的一丝不寻常,肯定的语气问出。
“是。”哈利点头,走进来。
哈利略顿了一会儿,像在酝酿说辞,也像在平静心情,然后,他开口了,“德拉科,在密室的事情发生之前,你——从来没有听说过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么?”
德拉科皱眉,同时靠向椅子背,“你什么意思?”
哈利把手上厚厚一本的剪报放在桌子上,从几年间的日报中选出支离破碎的线索看似零散,可一旦把它们都放在一起,很多事情都可以一眼明了。甚至包括马尔福一家在上次战争中的立场问题。德拉科翻开,只是大致翻了几页也明白了其中要表达的意思。曾经发生的事,不是刻意掩盖就能风过无痕,就像伏地魔,无论他如何不让别人提及他的名字,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德拉科知道哈利早晚有一天得知道马尔福家曾经不太名誉的过去,他不曾提及却从未真正隐瞒,当然,有些话不能直说,毕竟,很多罪名是足够被关入阿兹卡班一辈子的。德拉科自认对哈利的询问和求助从来没有拒绝过,更没有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过,所以对现在哈利这样私下里去查这些陈年往事而不是直接问自己,最后拿着这些不能叫证据的证据,端着这副近乎质问的架势……他忍不住生气,却也更困惑。
“这些……都一些陈年旧事。”
“但真实发生过不是么?”
德拉科的眼睛变得更近似于一种青灰色,“哈利,我们相信法律的判决,如果法庭上说[有罪],那么就是有罪,如果法庭上对[无罪],那么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伤害事件,我们都叫它[无罪],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毕竟对巴克比克的[故意伤害]指控已经被鉴定为[本能防卫]。”
哈利对此无法反驳,德拉科合上那厚厚一摞剪报,“还有事么?”
“德拉科,二年级时的密室攻击事件,你之前确实毫不知情?”
德拉科心里一颤,他不明白哈利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请说得更明白一点。”
“圣诞假期的时候我通过某种途径得知,曾经汤姆•里德尔的旧日记本一直属于一个你我都很熟悉的人——是你父亲,德拉科。然后我又想起那个曾让马尔福庄园整整沉浸冰封长达一周时间的打架丑闻。真是好笑,卢修斯叔叔怎么会是那么不冷静的人,与人当街打架,还为了一个一年级小姑娘在吵……然后,我们都知道了,金妮的包里多了一本来历不明的旧日记本。”
德拉科的表情未变,但是眼睛已经变成了冰冷的暗灰色,“继续。”
“密室攻击事件,是你告诉我密室的由来,是你让我知道伏地魔是斯莱特林的传人,你跟我说了他与密室的关系,是你提醒我密室就在二楼女生盥洗室,是你,每一次,告诉我触动警报的都是金妮•韦斯莱。你知道我会蛇语,你让我不要告诉别人,还有,”哈利的眼睛里开始起雾,明亮的翠绿变得有些厚重,“你明明知道伏地魔早就死了,我们两个联手努力的杀死他的,我们曾经身陷险境,在那样艰难危险的过程中最后生还,你明知道的,那你为什么还会在一开始就那么肯定的怀疑密室事件跟伏地魔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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