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竖起手指指了指上空,橙色的眼眸微微垂下,掩饰住一抹深藏的不安与担忧,笑道:“鼬君,我们的时间更不多了。”
超直感仿佛被屏蔽,她便知道,有神明降下法则,恐怕来者不善了。
随着这句话,又是好几扇墙壁被火焰冲开,那遮蔽着视线的墙被破开,好像一个黝黑深邃的兽口,伸展着獠牙等待他们入瓮。
“...有一股,不好闻的味道。”一直非常安静的天丛云,或者说附在天丛云身上的另一半八岐大蛇皱了皱鼻子,有些幼稚地在鼻子前扇了扇。
川上晴握住山姥切国广的手微微收紧,便感受到来自金发打刀毫不掩饰的关心与担忧,她笑了笑,转过头看向宇智波鼬:“鼬君就在这里等待接应吧。”
“请务必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一定不要冲进来。”
“你是我的最后的守护与希望。”
言毕,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坚定地迈开步伐,向那隧道深处掩藏的宫殿走去。
宇智波鼬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微微颔首,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安静地等待着,感知着。
他动了动嘴唇,闭上眼,仿佛一道石像般木然,沉默,半响后,才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请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如果川上晴在这里,一定会恳切地告诉他,鼬君,在开战前最忌讳的就是说出这样‘一定平安归来’‘回来以后我们就结婚’之类立flag的话。
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老实的雾守给她插了一个怎样的flag,渐渐走近后,掩藏在碎石嶙峋后的宫殿在及其空旷的石面广场上,透露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甚至不用回归的超直感在脑海中疯狂叫嚣,她也能感知到那其中的险峻与危机。
女孩深呼一口气,踏入石阶,推开那屋檐上雕刻着鬼面图腾的殿宇。
空旷的大广间中,陈列着数十把或残旧,或古朴的刀剑,折断剑尖的加州清光,磨成短刀的今剑,暗刻着新月刀纹的三日月宗近...
他们看似散乱地被放置在广间的四周,然而川上晴在心中飞快地将这些刀剑本体所安置的点连线以后,却在其中感受到了某种不怀好意的封印阵法。
而那阵法的核心——
川上晴的视线落在最中央的那个红色宝石状东西身上,恐怕便是这个了。
宫殿被打开,时之政府最隐秘的地方被闯入,这里很快就会被神明发现,川上晴不再犹豫,药盒中的死气丸在她手心咕噜噜地转了转,女孩仰头将其吞下,倏而,明亮炽热的火焰腾空而起,映照在她漂亮的橙色眼眸中,将阴沉昏暗的广间也全部照亮。
比天底下最猛烈的火山岩浆还要炽热的火焰,带着烧尽一切的汹汹和净化一切的希望,化作天地间最锋利的刀锋,将那邪恶的红色宝石粉碎成细末,扬于空气之中。
在这一瞬间,仿佛天地与时间也为之一静,仿佛从高远的高天原传来神明愤怒的怒吼,仿佛有什么必须要发生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走向轮回与宿命。
川上晴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下来,将所有刀剑恢复成人形的模样,在一片樱花雨下,她只说了一句话。
“诸君,请拿回你们的自由,然后,助我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场的八十多把刀剑长枪全数化作白色流光,投入那本体之中。
‘你总是用这样眼神看待我!你们,你们这群刀剑,根本没把我当成是主人!给我去死!’
‘呐呐,三日月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呢?因为三日月殿下,我已经失去太多太多的兄弟了呢。’
‘呜呜,小老虎...退好痛,哥哥,一期尼,大家——’
‘我们是为了守护历史而战,三日月你是最后一把陪着我的刀剑了呢。抱歉,用你自尽的话,会让最美之刃染上不漂亮的血迹吧。’
‘...快走!时之政府不可信,找到你们本体,找到你们真正应该守护的历史!’
‘抱歉,先走一步。但是有生之年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善意的,恶念的,仇恨的,感恩的,仿佛分裂一般的情感好像蕴藏在无数个无处安放悲伤的灵魂之中,三日月宗近,或者不只是三日月宗近,他们感受着这些痛苦,来自所有被碎掉的分灵的,来自还仍然被拘束在千千万万个本丸中的‘自己’的。
属于川上晴的本丸内,三日月宗近忽然抬起手,不只是他,还有他们所有人,逐渐透明化的身体,仿佛要从那木炭玉钢铸造的伪劣品中脱离开来。
源源不断的,仿佛分裂一般的痛苦在胸口激荡,熟悉到心惊的感觉涌上心头。三日月宗近微微闭眼,终于想起了这座本丸没有审神者的最初原因。
因为,他们都是一振又一振被碎掉的刀剑分灵在不甘心着被时之政府驱使着供养那充满恶欲的红色果实时,挣扎着逃跑的最后一丝不甘。
这样的他们,如果没有遇到姬君,大概最终只能绝望地陷入沉睡,重新被迫成为那红色果实的养料。
那红色的,神明不惜花费无数时间精力,规划出这样惊天的大阴谋的果实,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我猜的没错,”川上晴立于宫殿之中,对着白光中的神明微微一笑,从容道:“那是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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